【Evanstan】Almost
友情与爱情的界限。
注意：故事设定在队3后，纯属脑补。时间线如有错误请原谅。
正文：
1.
Sebastian拉开车门，看见Chris坐在驾驶座上。
亚特兰大的秋天太冷，Sebastain坐上车搓了搓手。Chris把车内的空调打高了一点。
“你看见Robert今天穿的衣服了吗，真他妈贵。漫威果然有钱，”Sebastain说。今晚是美国队长3拍摄结束，在在亚特兰大片场的聚餐。剧组住一个酒店里，Chris便与Sebastian一起回去。
“你也也是漫威演员。这部电影拍摄结束后，你和漫威还有九部合约，总有钱赚的，”Chris说。
“得了吧，漫威演员也分等级。我就是个跑龙套的，不像你是大明星。”Sebstian系上安全带，放松地往后躺。
“哪里有电影用龙套演员的名字作副标题。”Chris说。
“人家只认得出美国队长，鬼才记得冬日战士。”
“要是连你这张帅脸都记不住，全地球人眼睛都白长了。”Chris说。
“那全美最帅的男人我怎么没上榜？”Sebastian调笑。
“别告诉我你还在看Buzzfeed榜单，”Chris也笑了，“让美国队长念念不忘70年的脸怎么可能不帅。”
Sebastian假装叹了口气：“冬日战士可是洗过脑都忘不了美国队长啊，这可比70年强多了。”
“美国队长为了那张脸把盾牌扔了，你说你的杀伤力有多大，”Chris说。
红灯。Chris嘴角带着微笑，转头看了眼Sebstain一眼，正巧对上他的目光。
“这张脸光对美国队长有杀伤力，对别人可就不行。要不是拿到了冬日战士这个角色我估计饭都吃不起了。” Sebastian说。
“身为演员的自我修养：时刻做好挨饿的准备。” Chris转过头，开车。
“靠，我挨饿也就算了，你妈总会收留你的。” Sebastian说。
“我弟是同性恋，要是我再沦落街头，我妈会疯。”Chris说。
像是有了画面感，Sebastian笑了一声，“还好你出名了，没把你妈逼疯。”
“拍爆米花片出名，怎么说呢，我希望我人生最高成就不止于在Buzzfeed上被评为世界上最帅的男人。”Chris说。
“我明白。” Sebastian说。
“我和漫威不会再续约了。等合同到期后，我想去拍一些真正有意义的电影，去做一些我自己想做的。也许我会自己当导演拍电影。”Chris说。
“谁不想呢。纽约的房贷逼着我接狗屎商业片。什么时候我赚到了足够的钱，我要天天泡在音乐剧里，”Sebastian说。
“像Cary Grant，” Chris插嘴。
“对，像Cary Grant。”
Chris又向Sebastian看过来了，眼里的笑有点捉弄Sebastian的意味。Cary Grant是Sebastian喜欢的老牌演员，西区故事的主演，深柜，因为害怕好莱坞商业影响一直没暴露过性取向。
Sebastian对上他的眼睛，然后转过头继续看路面。“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第一部舞台剧是西区故事？”
“你说过。”Chris说。
“老天，我自己都不记得，你居然记得。”Sebastian感叹。
“可能因为你还是个孩子。”Chris说。
“Chris！”Sebastian假装骂道，“你明明比我还孩子气。”
“You know......”Chris模仿起Sebastian面对电视采访时的迷茫语气。
“你先惹事的......”Sebastian咬牙。他拍向自己的胸，夸张地仰头大笑了起来，明显在作弄Chris袭胸的习惯。
“喂喂喂，够了啊，我在开车。”Chris憋住笑，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话。一旁的Sebastian已经笑得停不下来。
“你再笑警察要来了。”Chris威胁。
他们住的酒店就在一个街区外。Sebastian对车内的气氛即将消散有些惋惜。
“我们去喝杯酒吧。”Sebastian提议。
“好，去哪里。”Chris调转车头。
2.
事实上，他们对亚特兰大的夜生活不太熟。为了方便，他们在地图上随便找了一个就近的酒吧，一进去嘈杂的音乐像是要把人耳膜震破。
“我以为我们要找的是酒吧，没想到你开车来了夜店。”Sebastian贴着Chris的耳朵，费力地喊道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Chris微微皱眉，努力在听。
Sebastian真的感觉在跟九旬老人对话。
在夜店能闪瞎眼的迪斯科灯光里，一个女孩慢慢靠近他们，盯着Chris的脸看，然后又看向Sebastian。Sebastian警觉起来。
“我们走吧。”Sebastian又说。他拉了一下Chris的衣角，示意要走，可是迟了。越来越多人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徘徊，第一个看向他们的女孩慢慢靠近他们。
“你是美国队长吗？”她问道。
“不是。”Chris答。他面无表情，转身与Sebastian快步走了出去。门口保安的目光黏在他们身上，直到他们消失在拐角处。
最后的解决办法是他们从便利小店里一人买了一瓶啤酒，坐在公园的长椅上。夜风送来公路上汽车驶过的声音，陪伴他们的是树的影子与月亮。
Sebastian紧了紧衣服。Chris把夹克脱下来给Sebastian披上。
“别，”Sebastian抗拒道。他拿下夹克，塞到Chris怀里。“泡妞都没这么俗套。搞得我是迪士尼公主，可怜到要男人救。”
Chris无奈，他想把衣服重新丢到Sebastian身上，Sebastian蹿出两米远。“你自己穿着。”Sebastian说。
“我什么时候演小美人鱼音乐剧时一定会请你演公主的，”Chris回答。他穿上夹克，Sebastian坐了回来。
Sebastian拉开易拉罐喝了啤酒。“说真的，我佩服夜店那姑娘的眼力，在能把人逼出羊癫疯的灯光里都能认出你。”
“嗯，可能是我长得太帅吧，”Chris看向前方树的影子，答道。
“靠，这就是我不能出名的原因吗。”Sebastian说。
Chris突然转过头盯着Sebastian的眼睛。“嘿，听着，”他脸上的笑容没了，“名气是最愚蠢的东西。任何一个演员都可以是美国队长，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拿我的片酬、有我的名气。我没有比其他人更有资格当美国队长，他们为演艺付出的努力甚至比我还多。我有的只是那么一丁点的好运。我的妈妈是演员，她有资源也有人脉给我一个更好的演艺平台，光是这点许多人都得不到。而漫威刚好要拍一个叫美国队长的电影，他们需要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，一个刻板印象上的美国人。如果漫威决定在十年后才拍这部电影呢？那时帅气的美国队长不会是我。我想说的是，名气这种东西太操蛋了。别再想谁比谁出名，尽力去过好自己的生活。”
Chris的眼眸被夜晚染成黑色，美国队长的真诚从他身上透了出来。Chris就是如此盯着他，在片场一遍一遍叫他Bucky。
“我知道，问题不在于名气，”Sebastian说，“我比大多数人幸运太多，得到了冬日战士这个角色，漫威还跟我签了九部合约，我还能怎么贪心？漫威的确是一个契机，可谁知道漫威会不会是我职业生涯的最高峰。我不再是一个小伙子了，与我同龄的人都已经陷入生活给他们的轨迹。现在他们的生活如此，二十年后、三十年后他们的生活也还是会如此。在我与漫威的片约结束后，我会是一个不温不火的演员。要说演戏，作为一个职业演员我合格了，但说有天赋我远远达不上，Anthony比我又天赋的多。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得到Bucky这个角色吗？我不需要演，因为那根本是我自己：傻得可怜，”他笑了一声，“我已经不再年轻了，要改变什么几乎不可能......”
“你会面对的问题我怎么会没有。这几部美国队长捧红了我，也是给我贴上了爆米花片的标签，”Chris喝了口酒，“人一看到我的脸就会想到美国队长，许多制片人根本不会用我。比如说吧，Quentin Tarantino要拍新电影他的选择是谁？是Leonardo Dicaprio而不是我。”
“你去试镜了？”Sebastian拍了下Chris肩膀。
“嗯。”
“那等你什么时候胖了，你就能把Leonardo Dicaprio比下去，”Sebastian半开玩笑地说。
“可能要下辈子。”Chris说。
“人活着还是要有梦想。Quentin Tarantino的电影不要也算了，世界上有那么多机会。我非常想看到你发胖，得奥斯卡奖的那一天。”Sebastian说。
Chris笑了，“现在还不能发胖。我不想被漫威炒鱿鱼。”
他们陷入一时的沉默。夜晚太安静，他们甚至能听见彼此的鼻息。Chris有一种预感，他们今晚一直在逃避的话题终于要被提出。那个话题代表着离别，今晚的夜色对离别来说过于美丽。
Sebastian开口了：“这部电影拍完，你有什么打算。”
“不知道。我会给自己放一个假，去哪里旅游，写写自己的剧本，然后等漫威找我继续拍戏，”Chris抬头看向夜空。“也许在圣诞节我会去Cortina滑雪，你要来吗？”
“好。不过估计等不到圣诞节，你就会忘了我吧。”Sebastian笑道。
“嘿，怎么可能，”Chris突然认真，他盯着Sebastian眼睛。“你......就像我的家人一样。也许我们的未来不会有交集，也许我们几年、几十年不会见面，你依旧会像我的家人。”
夜风把Chris的头发吹乱，他眼睛一眨不眨看着Sebastian。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，时间过去了一秒又或许是一分钟。Sebastian感到他的心在胸腔里融化。
Sebastian的睫毛颤了颤，他试图用玩笑掩饰Chris为什么会突然认真：“说什么鬼话，漫威下部电影开机时你不就能见到我了嘛。”
“无论未来如何，我都希望你能幸福，你明白吗？”Chris自顾自地说。
对于普通同事来说，他们离得太近，太近了。Sebastian想起在片场，Steve看Bucky的眼神。要去定义这个眼神太过危险，谁都不想越过那条界限。
终于，Chris拿起易拉罐在Sebastian眼前晃了晃，仰起头喝掉了剩下的酒。
很多年后当Sebastian回想起Chris，公园里的夜晚会是他最喜欢的记忆之一。
他们在酒店电梯口分别。Chris住在10层，Sebastian住在11层。
“明天见，”Chris模仿40年代的陪酒女郎，朝电梯里的Sebastian招招手。
Sebastian笑了，“明天见。”
Sebastian回到房间后给他的经纪人打了一个电话，拒绝了公关给他安排女友的建议。他与Chris的未来有一百种不可能，但他想让现在的时间走得慢一些、再慢一些。
3.
电话铃像催命一样，把Chris从睡梦中吵醒。他睡眼朦胧地拿起手机，经纪人的叫声直冲他耳膜。
“你真有胆子，”经纪人的声音里透着强忍的怒气。
“什么？”Chris困难地睁开眼。
“Chris Evans深夜携男伴现身亚特兰大夜店，这新闻标题好听吗？”
Chris一下子醒了，“怎么回事。”
“你敢在跟漫威的合约期间爆出点料来，别问我怎么回事，”经纪人冷笑。
Chris沉默了一会儿。“公司怎么处理的。”他问。
“网上的图片和推文全删了，可不能让美国甜心Chris Evans的职业生涯冒任何危险。”
“我会注意的，对不起带给你们的麻烦。”
听了Chris的道歉，经纪人微微放松语气。“不是我们麻烦。我们是担心你做傻事。”
Chris垂下眼睛。
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：“虽然说你的个人生活与工作完全无关，可你知道漫威对于......那个的态度。尤其是想到你上一部美国队长电影引起的反响......你和Sebastian的接触会引起不必要的猜测......”
“嗯。”
“我们希望你不仅仅是注意，美国队长可以为Bucky不顾一切，可你是Chris Evans，你不能。”
“嗯。”
“不少制片人都表示他们有兴趣和你合作，你......好自为之吧，”经纪人叹了口气。
电话结束后，Chris拉开窗帘。满眼是亚特兰大耀眼的阳光。
以后的几天，Sebastian都没跟Chis说上几句话。Chris有意无意避开单独与Sebastian交谈。Chris没再提过他未来的计划，也没再提过圣诞节滑雪的邀请。Sebastian知道他将要与Chris道别。
“我非常幸运能与大家共事，”留在亚特兰大的最后一天晚上，Chris在宴席上对剧组举起了酒杯，“明天我们会去往不同的方向，可我们之间的距离不会遥远。”
Chris朝Sebastian看了过来，停留住眼神。
“敬明天。”Sebastian同样举起酒杯。
Sebastian与Chris在机场分别。
“再见了。”Chris轻轻抱了Sebastian一下，他拿着一张去洛杉矶的机票。
“保重。”Sebastian说。Chris终于转过身，Sebastian他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登机口，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再见面。Sebastian没试图挽留Chris，挽留不住。
4.
飞机在纽约降落后，Sebastian打车回到公寓。他打开客厅灯，公寓还是他两个月前离开时候的样子。他感到公寓里空旷，他家里没有狗——不像Chris有Dodge——一打开门会毛茸茸蹭到他腿上。不过这样也好，省得他外出拍戏时要雇人来照顾狗。一切都似乎回到了原点，Chris像是他做过的梦。
Sebastian为了工作而忙碌。他被几个制片人选中，要饰演的角色不大不小，影片也不怎么出名，但他总是忙着的。他有了女友，是戏里的女主角。小姑娘向他告白他也不介意相处试一试。他想起Chris的时候越来越少。
当Chris给他打电话时，他正在挑选与女友约会的衬衫。他光着上身赤脚走到电话机边，看到来电号码愣了一下。
“Chris？”他说。
电话另一端的人笑了，Chris的笑每次都会引起Sebastian不自觉也弯起嘴角。
Chris说他接了一部Netflix的电影，可是因为档期冲突，想问问Sebastian愿不愿意替他去试试。
“挺好的片子，你应该会喜欢，”Chris说，“要是你愿意去试镜，我可以给你内部推荐。”
“谢谢。”Sebastian说。Chris说试镜地点就在纽约，对Sebastian来说挺方便。
“你多久没来纽约了？”Sebastian问，“下次你来我可以带你转转，也想带你见见Margarita。”
“Margarita？你女友？”
“算是吧。”Sebastian说。
“那好啊，我三月会回波士顿，我来纽约找你。”Chris说。
“好，到时候见。”Sebastian说。
Sebastian挂上电话时嘴角带着笑容。圣诞节已经过去很久，他在想纽约的春天。他们当不成爱人，但他们会以另一种方式陪伴着彼此，直到世界的终点。
